迎親的隊伍回到河村的時候,燈花開始辨識地理和人物。鞭炮的碎屑沾在鞋底上,硝煙的氣息在暮色中瀰漫。燈花打量著小村子模糊的輪廓,心裡記下了來時的路線:經過了幾口池塘,穿過了幾棟土屋,聽過了幾隻狗叫。,燈花坐在發舊的婚床上。油漆斑駁的床欄上,龍鳳呈祥的畫案隱約可辨。看得出家裡並冇有臨時製備,也許是時間匆忙來不及,也許是父母一輩的傢俱傳承下來捨不得丟掉,與陳家大院那張婚床完全不能相提並論。,有財說,你不用擔心,他們說你不吉利,但我不這麼想!這世上哪有天生的吉利?我們走船的人風裡浪裡,跟命運打賭慣了!你下嫁到我們窮苦人家,這是委屈你了。我們家就已經這樣了,就像見底的池塘,有幾條魚一目瞭然,還怕什麼不吉利呢?你心裡就不要裝那些莫須有的東西,不想它就等於冇有,我們家指望著你進門後水滿福滿呢!。